[SS]短編-愛亦是礙

因為不知道該寫什麼，於是就跑去騷擾にゃ師匠，而被にゃ師匠指定的題目。
其實這個題目的發揮方向很多，俺則挑了一個比較簡單且不複雜的方向去寫。
本篇為ほむ→マミ。

　　臉色有些蒼白，在沙發上沉沉睡去的マミ渾身溼透了。
　　這樣下去不行，會感冒的。
　　坐在旁邊的她看因為水而緊貼在マミ身上的制服，困擾地嘆了口氣。
　　該怎麼辦呢？不管怎麼說處理起來都相當麻煩，早知道一開始就把她扔在路邊就好了。
　　她又再次嘆了一口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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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大雨滂沱，在一個快要壞掉、閃爍不停的路燈下，有一個黃色的身影。
　　深夜來臨已經好一段時間了，照理說有人出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，尤其是像那樣臥倒在路燈下的人，不要多管閒事才是正確的選擇。……這是，建立在陌生人的立場的作法。
　　那黃色的身影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了，是巴マミ。
　　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，但是就將マミ丟在這裡也不是辦法，她試著叫喚了幾聲，但得不到回應，在放棄喚醒マミ之後，她便將雨傘收了起來、用背的方式把マミ帶了回家。

　　由於兩人全身都溼透了，進到房間內也只會帶來更多麻煩而已，她將マミ安置在沙發上後，開始苦惱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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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管怎麼說，幫人洗澡還是第一次，而且還是個將近無意識的人。
　　雖然說只是稍微沖一下熱水，好讓身子暖起來的這種程度而已，但實際要做還是相當困難……。
　　全身放鬆的マミ靠在她的身上，平順的呼吸是マミ還活著的證明。
　　在剛剛冰冷雨水的洗禮之下，全身冷透了的マミ的體溫開始逐漸恢復，不過這樣的溫度已經不是用『溫暖』來形容了，而是用『燙』來說比較貼切。
　　……因為發燒而半路昏倒嗎？她這麼想著，覺得有點離譜。
　　雖然看樣子已經淋了一陣子的雨了，但是也不至於誰也沒發現才對。或許是外出狩獵時昏倒的吧。
　　她這麼猜測著。

　　由上俯視著マミ的臉龐，意外的像是小孩子安心地睡顏，她突然覺得有點可愛。
　　對於マミ的第一印象，是個厲害的前輩；但經過幾次的輪迴後，發現了マミ其實是個脆弱、害怕寂寞的普通女孩。
　　這樣的マミ是她第一次看到。
　　如果マ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的話，那麼一定會有著平凡的幸福吧。

　　──當然我也就無法遇見巴さ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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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再次醒來後，マミ已經不在床上了。
　　被子好好折了起來，自己的身上也披了一件毛毯。
　　她有些慌張，一是帶著高燒的マミ亂跑的話，可能又會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；二是心理上的警戒，畢竟這個世界的マミ還是不信任她的。
　　幾乎是用跳的起來，她在自己家裡四處找尋著マミ的身影，著急地快要發瘋了。她還不明白，這就竟是怎麼樣的情緒。

　　開門聲，讓她更加警戒了起來，瞪著緩慢開啟的門，有太多的問號。
　　但是一切的問題都在那黃色身影從門邊緩緩出現後消失。

　　「暁美さん……？」
　　マミ驚訝地看著她，那恐怖的眼神不禁讓マミ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，實際上也是做了讓人不開心的舉動也是事實。
　　擅自借走鑰匙、沒有留下任何訊息的外出……，之類的。

　　「……妳去哪裡了？」
　　心是放下來了，但是氣卻還未消。她的口氣充斥著憤怒與擔心的質問。
　　「啊，抱歉……原本想做一頓餐點作為答謝的，但是我看到暁美さん的冰箱裡沒什麼食材，所以就擅自……」
　　マミ的聲音愈來愈小聲，到了做後根本就聽不到了。
　　她走向前，每靠近マミ一步，マミ就退後一步。原本就沒有什麼退路的マミ就這樣被逼著靠在門上了。
　　「這麼做讓妳不開心了真是不好意思……！」
　　「不是……。」
　　她的聲音有些急促，原本就不是想讓マミ感到害怕的，沒想到卻弄巧成拙……還是該說連弄巧成拙的巧都沒有過呢？
　　「妳昨晚燒得很厲害……我只是很擔心而已。」
　　她的聲音在顫抖，距離マミ不到兩步的距離，她停了下來。然後就什麼也沒說了。
　　マミ就這麼樣的看了她一陣了，然後伸出手輕拍著她的頭。
　　「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。謝謝妳的擔心，暁美さん。」
　　她抬頭看了マミ，但不知道為什麼，マミ像是快要笑出來一般，「在我準備的這段時間裡，暁美さん再去休息一下吧。那樣的品質的睡眠根本不能算休息吧。」
　　自己的表情很奇怪嗎？她這麼想，也乖乖地聽話了。
　　感覺就像是回到初次見面那樣。

　　マミ是個可靠的前輩，自己則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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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仰慕、喜歡與愛，全部被倒入了一個名叫『心』的鍋子內，攪混了。
　　而這鍋子沈重地再也無法被搬運，沉沉地壓在身上，喘不過氣。
　　真是，搞不懂得心情。

　　再過幾天呢？巴マミ的死期。
　　這次是以什麼形式呢？巴マミ的死法。
　　而自己又能做什麼呢？
　　什麼也辦不到。

　　煩躁。
　　她瞪著天花板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。
　　床上殘留著沐浴乳的香味，混雜著一點點マミ味道。
　　自己究竟怎麼了呢？
　　想不出答案。

　　真是，搞不懂的感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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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暁美さん果然是個善良的人呢。」
　　餐桌前，マミ對她說出了這樣的評語。
　　這讓她露出了奇怪的表情。
　　「人的善良程度，並不是一兩次出手援救就能判定的吧。」
　　拿著裝有白米飯的碗，氣氛被弄的有點尷尬。
　　「說不定我只是想利用妳威脅まどか不准簽下契約而已。或者是其他目的也說不一定。」
　　她想狠狠去撞牆一次，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事情，太失禮了。
　　但是マミ似乎並不介意，
　　「要是暁美さん真的想這麼做，就不會讓我這麼好過了吧。」
　　マミ天真地笑著。

　　「巴マミ，妳是笨蛋嗎？」
　　綜合了許多的想法之後，統計出來的、最適合表達出心情的句子，就只有這句了。
　　マミ還是笑著。

　　或許是因為這樣吧，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，冷熱不定的氣氛，使得她也漸漸地露出了笑容。
　　有多久了，沒有像這樣愉快且正常的用餐了呢？


　　「暁美さん的笑容果然很好看呢。」
　　「…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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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例行的魔女狩獵，今晚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暫停了。
　　好好休息的條件就是提供悲嘆之種。
　　雖然マミ狩獵魔女的目的本身並不是為了悲嘆之種，但是那也是必需品。
　　她用了「反正在狀態不好的情況下，妳也只是去送命而已。」這句話成功阻止了マミ。

　　好好約定了之後，マミ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，準備離開。
　　她看著マミ的背影，似乎有什麼在動搖。
　　或許先前不明白的情緒，現在懂了也不一定。

　　在仰慕、喜歡與愛之中所過濾出來混沌的感情，突如其來地爆發了。
　　──不應該是這樣的。她想，但是她克制不住。
　　門在打開的瞬間，被她壓了回去，「不要轉過來。」她這麼說著，聲音有些低啞。這是命令。

　　「……？」
　　マミ應該是嚇了一跳，很聽話地沒有轉過身。
　　「妳……對任何人都太溫柔了，這樣的話……我……」
　　在這個只能選擇無限輪迴的單行道上，會因為妳而迷路的。

　　她沒說出來，這樣的愛變成了一種阻礙，所以她沒說出來。
　　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喜歡上マミ，但已經成為了事實。
　　就是那樣吧，喜歡是沒有理由的。

　　「不要對我這麼溫柔……妳會受傷的，而我也是啊……巴さん……。」
　　她開起了門，將マミ推出了門外，並迅速地關上。


　　如果沒有感情的話──
　　有那麼一瞬間，她羨慕起了那白色的生物。

　　愛亦是礙……。